第二章 孤舟抚琴醉寒江(下)

陈建生为什么要怎么胡说八道呢?很简单,古人就爱吃这一套。举个列子吧,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史书传他在夹马营出生的时候,遍体生香一直香了三天三夜,于是父母就给他起名香孩儿。然而这真的可能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要真香了三天三夜,那你赵匡胤就不应该叫香孩儿!应该叫花千骨!那这个故事是怎么流传下来的而且堂而皇之的写在史书的呢?很简单啊,他既然要陈桥兵变,那当然要有些自己与众不同的事迹来造势喽,所以就有了这个故事喽;那就没人质疑吗?他的部下为了饭碗当然不可能,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更不可能,那些想要当官的士人不会当回事也不会质疑;既然没有人质疑,那就是众人都相信;既然众人都相信那就是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史官什么不能写呢?再例如魏晋年重臣,如今配享孔庙的大孝子王祥的那个卧冰求鲤的故事,只能夸他演技是真的好啊。他先是和自己的继母演了一出“恶母欺人,孝子不弃”的戏,然后来了一出“卧冰求鲤,感动上苍”的惊天动地之举,终于让自己的孝名传遍天下,最后在晋朝成功官至大司农,显赫一时,也无怪乎鲁迅先生要痛批二十四孝的虚伪了。总之,古代人为了起事或者仕途就是各种造势,相貌异于常人的就显摆自己与众不同(司马昭之子司马炎,相貌俊朗,头发奇长,据史载长的能拖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晚上睡觉怎么放)。长得平平无奇的就想办法接触上层人士宣扬自己的名声和优点(东汉末贾诩得到名士阎忠的点评才有了些许名声从而得到做官的机会;还有像孔融,陆绩这样让梨怀橘以孝养廉的;)极端点的当狂士,做出各种惊世之举以出名的(祢衡脱衣敲鼓骂人,曹孟德挟许子将让他为自己点评,)接触不到上层的,就或任侠仗义(汉陈留太守张藐任侠有名)或迷惑百姓(葛玄)然而这是可能会触碰到朝廷统治权的道路,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景帝时,济南郡的瞷氏、陈郡的周庸)。这种人人争务虚名的风气下,就是弄出了一大堆饭桶般的伪君子,而且占用了大量社会资源,在其间逐步腐化堕落,最后这在侯景之乱的时候,因为连路都走不动,抱着财宝被杀了个精光。当然,其实陈建生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总不能说,我是上知三百年,下知三百年吧。那李玄通肯定把我当“方士”了,这样我的投名状不就泡汤了吗。

不过,唐朝已经不兴虚名造势这一套了,李玄通对二十四之类的也不感趣,听他怎么说只觉得忍不住想笑:“还陶潜(陶渊明)?你怎么不说你梦中还有有周公帮你解梦呢?”

至于沈莹吗,他在想:“奇了,之前我和他接触的时候他就像个山野中人一样怎么这会又像怎么都懂得样子?而且还能出口成诗了,莫非他在梦中的有先人指引?”

“嗯………”看着李玄通一口水喷了出来,陈建生懵了———不至于吧,我说的有那么夸张吗?古人不都是喜欢怎么说的吗。

过了好半天,李玄通咳了,两下才说到:“咳咳,好吧,你说的就是吧,那我问你,你除了作诗和,和,和解梦还会什么?”只会作诗可不行,你还得会些其他实际点的东西。

“啊———,”陈建生大喜过望:凭我一千多年以后的知识难道到还没有些拿的出的本事吗“有,当然有,不过这个船太小了,等到了您府中再给您施展。”

“嗯?那好吧,我们就先喝酒吧?”

“嗯?酒。”

“冬日苦寒,不喝点酒暖暖身子怎么行,吴叔,拿酒来。”说着,一个船工从仓里拿出几坛酒来放在了两人。李玄通席船而坐,先开了一坛”来,干。”

“就怎么干喝呀?这也没个下酒菜呀。”

“我一日不饮酒便一日不舒服,就是生喝也能喝的下去。”说罢如牛饮般,吨吨吨干完了一坛。

“啊,海量,海量。”

“唉?你也别光看着呀,喝啊。”

“嗯,在下不擅长饮酒。”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喽?”李玄通等我语气陡然一变。

“啊,我喝,我喝。”说着他也开了一坛“咦?这酒怎么又浑又杂,里面还都是渣滓。唉,这是黄酒!!哈哈哈,来李公子你我今天不醉不归。”说着,也吨吨吨干完了一坛。

“哈哈,爽快,沈兄你刚才不是还要孤舟醉寒江吗?一起来吧。”

“嗯,好吧。”就这样沈莹也加入了进来。

小半个时辰后,坛坛罐罐扔了一船。最能喝的李玄通,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沈莹怕酒后乱言,为了保持清醒喝的最少;唯有陈建生连喝数坛,除了脸上泛红发热,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嘴里一边豪饮,一变还在喊:“来来来,接着喝,你们怎么都倒下了。”

沈莹定了定心说到:“陈建生啊,你还说你不会饮酒,你这海量把李公子都喝趴下了。”

“哈哈,那是当然,区区黄酒而已。小时候老家自酿黄酒,我偷偷拿酒曲做的麸子当饭吃,一顿吃一瓢可甜了,这点酒量根本不够看的。”

“嗯?老家”听到他透露出有关他身世的信息,沈莹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但还是佯装微醉到:“老家?你不是山野之人。”

“什么山野之人啊,吾是从未来而来。那个什么李公子,问我,问我,嗝————,问我知道个什么,我告诉他,告诉他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啊,哦,嗝————………。”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沈莹却大吃一惊“怪不得他能做出那般诗词原来是天命之人。”说着又急忙灌了他三坛酒,问到:“”那你可知明年将会发生何事吗。”

醉里,陈建生接着说到:“哈哈,明年的时候吐蕃就会打到兰州去了……”沈莹又吃一惊,因为今年年末,吐蕃刚刚遣使求和,此时朝廷内外,大都以为他们会安稳一段时间了,而陈建生却断定吐蕃会在明年进犯,如何能不让人震惊呢?!沈莹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陈建生又接着说到“不过,你们,你,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先败于兰州,再,再,再败于石堡………不过,可惜薛讷,这个,这个人了……”之后陈建生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昏了过去……

沈莹一下愣在了那里,刚才陈建生所说的话,所蕴含的信息太多,让他久久缓不过神来。细细思虑片刻,看了看船尾正在掌舵的两船工,见他们没被声响吸引,沈莹醉叫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半个时辰后,醉过去的陈建生率先扶着头醒了过来,“诶哟,我的头真疼啊,不该仗着酒量随便喝的,也不知道喝醉酒的时候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等等,胡言乱语!!”陈建生心中一惊,目光瞥向一旁的沈莹,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这让他当即慌,明明是寒冬月间额后却冒出豆大的汗珠。

“嗯,额,终于缓过劲来了。”李玄通也醒了过来来,边摆头边说到:“陈建生啊,陈建生,你可真是过谦了,还说你不擅饮酒。我本来以为我的酒量已经算好的了,没想到你才是海饮啊,喝酒跟喝水一样。”

“嗯,哈,是啊我也没想到。”陈建生尴尬的笑笑。

“唉,你们怎么都怎么严肃啊?”

“因为有人在喝酒的时候胡言乱语,出尽了丑啊。”沈莹淡然说到。

陈建生心一紧,攥紧了双手。

不料,李玄通却突然一拍脑袋懊悔的说到:“哎呀,坏了我的私事让你们知道了,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

“嗯,是啊,我听见你不停的梦呓着,邱盈,邱盈。怎么?想你的想好了?”

陈建生长出一口气,松开了双手,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背已经湿透了,凉飕飕的,再配上冬天的寒风,冷如刺骨,只得悻悻回船舱避冻。

“唉,不是,不是。在个吗,嘶————,喝酒发完热身体怎么怎么冷啊(陈建生:喝酒发热本来就是以加快身体有点血液循环更大的代价的,能不能冷吗)回船舱把,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我慢慢说。”

船舱中李玄通:“我想你们也知道了,我说我是庶出。”

陈建生,沈莹:“嗯”

“呵,其实我的身份连庶出都不如,只是个婢女的私生子。”

二人异口同声的喊到;“啊?”陈建生在想:坏了,我攀上上层阶级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沈莹心中在想:原来是这样,我说他一个世子怎么也不会落魄到骗人蹭饭的地步啊。”

“呵,”李玄通苦笑一声,“不必惊讶,我如果不是三个兄弟都因为在房陵水土不服去世了,又有了继承爵位的权利,其实是打算以常人的身份过一辈子的。”

两人漠然无语。

“别着急,我的身世听我慢慢道来,我是周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书中现在的时间是公元713年,李玄通现在已经17了)在兖州信城出生的,关于李信这个家伙是怎么临幸了我母亲,我又是怎么出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在我出生后他只来看过我们一遍,然后配了一间院子和一个丫环,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可能,是把我们给忘了吧。哈哈哈。”李玄通苦笑几声只让二人感到一阵心酸。陈建生:唉,哪怕是21世纪,私生子这种事都不能被大众所接受,这可是在唐朝啊,要知道古代的嫡长子律里,私生子不仅没地位,而且和他母亲连继承权都没有啊。

“后来圣历元年(公元698年)的时候,庐陵王(李显)复位,我父亲却因为一些事被贬了出去。我和母亲也因为此在搬家的时候失散,没多久她就因担忧李业的安危抑郁成疾去世了。只留下那个丫环和我相依为命,而她就叫邱盈。之后,我和她流浪江湖五年饱经风霜,幸而有她照顾才得以活下来。最后,我和她一起拜在了南道金丹宗(道教分支,全真教组成之一)的门下才算有了安稳之处。然而,我实在受不了玄门的清规戒律,于是就逃了出来,她原本可以待着在道观中静修的。但是舍不得离开我,于是和我一起跑了出来。就在我们再度无家可归的事,我父亲被平反了,而且还增了三百户的食邑。”

沈莹:“咦?你父亲不过是没什么功勋的开县国亲王,为何不仅能平凡,还能增填食邑?”

“呵,因为他站队站的好啊,唐隆以后他就投倒向了圣上这一边而且没有动摇。我朝自开国以来,皇室宗亲先后在高祖,太宗,高宗遭到屠戮,大批有实力,有威望的亲王被株族,我父亲这种能站好队,还对李唐够忠心的,已经是矮子里拔高个的了。”(备注:以上所说的三朝屠戮分别是:玄武门之变,太子李承乾谋反和武则天乱政)

“哦,我明白了,但我觉得吧,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圣上想要安抚其余的亲王,所以才封了你爹食邑,毕竟他上位也是不太光彩。”

“嗨,古往今来有几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是清白的,庙堂中人,想要独善其身,不可能。”陈建生在一旁插到。他说完,李玄通和沈莹的脸都黑了,———这就好比后世学校同学在台上演讲各种潸然泪下,谁心里都知道他是在应付领导,是在胡编乱造,但是你要是敢当场说出来,信不信全体师生打死你,都不带有人给你出头的。为啥?活该呀,谁让你嘴欠的。

“嗯哼,算了,不谈这个了,我接着讲后来的事吧。

“不用说了,”沈莹说到:“后面的事我大概能猜出来,你被你的父亲寻了回来,和她分开了。是吗?。”

“没错,”李玄通点点头:“你猜对了。”

“那你回来是为了……”

“你不必猜测,我和他重逢不是为了和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和他仅有的一点感情也淡了。我回来,纯粹就是因为不想再流落异地,只想好好生活罢了。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诉,我就是贪图王室的荣华富贵。如果不是因为三个兄弟都死了,我有了继承爵位的权利,我还不会回来呢。”

“嗯,,,,”沈莹一下子被他这番听起来有些不忠不孝的话给惊住,好半天说不出话。而陈建生却在心中感叹:落魄贵族,亲人早亡,桀骜不驯,身世凄惨,拜入名门。有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青梅竹马,有饱尝人世冷暖等我辛酸经历,有奋斗的方向。这要放到小说里,妥妥的主角模板啊。可惜呀,就是最后在人品这一点栽了,按小说里写他应该要拒绝他父亲的的邀请然后得到一堆奇遇装逼打脸,以报其父冷落他们母子之仇的。不过可惜这不是小说,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当一个跪着要饭的。

“怎么?文昭你瞧不起我,觉得我很窝囊?没什么,邱盈也是这么认为。”见沈莹不说话,李玄通如此自嘲到。

“哼——,”沈莹轻蔑的笑了一声,“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你肯定对我隐瞒了什么吧?”

“嗯?”李玄通疑惑不解

“第一,你不是因为桀骜不驯跑出南道金丹宗的。第二,你出走南道金丹宗是在接到你父亲的书信后。第三,你的原名不叫李玄通,你如今的这个名字是在道中修行的时候一个和你关系非凡的师傅给你起的。而这,才是邱盈离去“的真正原因吧?”

陈建生听的一头雾水:“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李玄通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指着他语无伦次的说到:“你,你,你,你。”

沈莹:“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因为你如果是贪图王府的荣华富贵而回去,邱盈也只会说你两句而不会离你而去,因为她虽然和你情同手足,但也没理由干涉你的生活。所以,我断定你是在撒谎。而且,你的这个名字着实听起来像是玄门中人所起。”

“哦———”听到这里陈建生一拍脑门,说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和邱盈投到南道宗一个道长的门下,才改名为李玄通。而且,这个道长对他们极好,甚至有可能是他们的义父。而后,因为他父亲给他的书信,他贪图王府的富贵生活所以跑了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那个叫邱盈的女子觉得他冷漠无情,才离开了他。”陈建生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然而说完他看了看瘫倒在一旁的李玄通,立马后悔了:“我我,多嘴了吗…”

“嗯,你的事吗,我不想评头议足,人各有志,天自难定。你想怎么过一辈子,那是你的事。”

陈建生:嗯哈,文昭恩公还挺大肚,这要是换了现在那些网上的键盘侠,指不定就开喷了。

李玄通:“哈,你说的到也不错。唉,本来我还想留点颜面的,没想到都被你给揭穿了。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啊。算了,不聊了,快到岸了。”

到了岸边,三人在一个来接李玄通的小厮的引导下来到了一间小院。

“这,这,这就是堂堂开县国信王的住所,还没有我以前租住的小院好。”

“陈建生,你就知足吧,一个被发配的小亲王能有多好的待遇。”

“哎,好吧,凑合住吧,话说玄通,你父亲在吗?”

“我早就说了,我父亲去长安打点了,现在府里根本没什么人,我就是被他叫到这里收拾东西,打点完就要和他一起汇合了。哦,对了,我和你说过你要拿出些真本事,我才能把你推荐给我父亲。”

“那是当然,现在地方宽敞了,我可以显露些真本事了,不过我还要准备些东西。”

“那就去准备啊?”

“那个,,,,在下刚被水匪洗劫身无分文,所以………。”

李玄通一阵无语:“哼,要不是那受锦绣的诗文,我真怀疑你是个骗子。吴伯,从账房里取几贯铜钱过来,父亲问起来就说是我拿的。”

“是,少爷。”

李玄通接过钱递,咬咬牙递到陈建生手中,说到:“一柱香的时间内,给我去买回来,你要是敢跑,我剥了你的皮。”(唐一贯=一千文钱=一两银子,李玄通做小少爷的时候月贡也只有五两)

“啊哈,知道了,”陈建生有些心慌的接过银两,这时沈莹附到他耳边悄声说到:“不要显摆你制盐的法子,不然小心被他当成私盐贩子。”

“嗯,那好吧,我想我还有什么其他可以用的东西。唉,等等,制盐?有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立马奔上街了。(估计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给银两。嗯,唐代银两是不能直接做为货币使用的,他更多的类似于如今国家储备用的黄金,你上街买东西那块金砖,合适吗?)

待陈建生走后,李玄通先喝了一碗醒酒汤,然后接着和沈莹闲扯。

“和你父亲汇合后,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呗,只要他平日里还能拿我这个儿子当正常人看,我也会拿他当父亲。至于和他修复感情,我也不奢望了,凑合着过吧。”

沈莹:“你觉得陈建生,他这个人如何?”

李玄通:“呵,他呀会做些精致的诗词,一心想要扒上我父亲求官,可惜以他这副口直心快的性子想在官场上混的顺利,啧啧,难。至于其他的吗,等他把那个什么东西弄好了再说吧。”

“那这样,我就告辞了啊?”说罢,沈莹起身辑手,做辞别相。

“刚来就要走啊?”

“在下其实一直有要事在身,只不过因为陈建生求官的事一直当误到现在而已。既然已经无事了,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再急也不急这一点时间吧?”

“不了,立即要走,而且,”沈莹话锋一转突然说到:“关于,骗邱盈做的事我权您好自为之。”

“嗯———你,”李玄通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恐的盯着沈莹,他感觉自己的伪装,在这个人面前被撕的一干二净,好似什么都没有一般。

“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秘密的?呵,其实我也只是猜的,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沈莹心说:“想不到居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真让我猜中了。”

李玄通的目光一下子凛冽起来,死死盯着他:“绝不是寻常人

沈莹也有点慌,说到:”那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在逃的逃犯,当然,我是被冤枉的,不管你信不信。”

李玄通一下子笑了:想不到这个家伙也没我想的那么厉害?一诈就把他诈了出来。要知道那件事传出来对我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到是你先慌了阵脚。“啊,哈哈原来是这样,沈兄尽可放心离去,我李玄通绝不会报官。”

沈莹也笑了心说:你报官了了又有何用,我现在的身份和通缉令的写的都是假的,怎么查的出来?

“那既然这样,告辞了,陈建生回来后告诉他,不必让他再来找我了,日后就安心跟着你吧。”说罢,沈莹离去。

半个时辰后,陈建生回来了。

“呵不好意思世子殿下啊找木匠装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

“唉?你手上拿的那捆用竹子绑起来像水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哈哈,世子殿下,问一下,我大唐的盐井最多可以挖到几丈。”

“最多十几丈,如果超过这个深度再往下挖。挖井的人就会气喘如牛,甚至窒息而死。”

“呵呵,那就好了,我做的这个东西叫桌筒井,可以将百丈以下的卤水挖出来以练盐。”

“等等你说什么!!!百丈,那东西真有你所言的那般神奇?”

“啊啊,不我这只是个模具,真正的成件还在做,不过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先拿这个小的招个水井试一下。”

一柱香后。

李玄通抱着这个东西,颤抖着说到:“此物,可让我大唐的盐税翻上熟备,陈建生,你真是个大才,我马上给父亲写信。啊,不我亲自带你去见我父亲。”

“啊,那就好,唉?文昭恩公呢?”

“沈莹啊,有急事先走了,他让我转告你别找他。唉,你干嘛去?”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有个东西要转交给他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